庸俗乏味,深陷自我感动,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特定指向高度精神洁癖。

【京冀】如果他不快乐(上)


*我流京冀,三流爱情故事


*师生,没有三观


*渴求评论,越长越好越长越好QAQ


0


“开学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你们都只觉得他好看,但我不一样,我是心动。”


“就好像我已经喜欢他几千年了一样。”


1


突兀响起的下课铃声打断了历史老师讲课的声音,站在讲台上的年轻男人一顿,脸上浮起无奈的笑容,放下了手里的课本,“又没讲完。”


话音还没落地,立刻就有女生高声回应:“没事儿老师!你继续讲!”


坐在门口的学生十分配合地关了上门。


“算了,”男人偏头看了眼挂在教室白墙上的表,“下节数学课,给你们留点休息时间。下课。”


他收拾了讲台上的课本和教案,打开门走出了教室,几个女生立刻抓起昨天的历史周测卷跟上去,几句玩笑地打趣之后,教室里的声音逐渐杂乱起来。


颜靖把笔甩在桌上,靠着后桌的桌子揉了揉手腕。


后桌是个有点小胖的男生,看着女同学追着男人离开教室的背影,用笔杆敲了敲颜靖的肩膀,凑上来酸溜溜地说:“老季也太招女生待见了吧,这都一年多了,这帮女生热乎劲儿怎么还没过去啊,天天追着他屁股后头跑。”


历史老师姓季,单名一个钟字,三十岁出头,看着也就二十五六,脾气好,讲课也风趣,向来招学生——尤其是女学生喜欢。


颜靖头也没回,收拾了历史书和笔记本放进课桌,找出数学书和练习册,“你要能长得比他好,保证也天天有人找各种理由接近你。”


后桌不服气地哼哼,“肤浅!我这是内在美,不和她们这些不能欣赏的女生一般计较。”


颜靖笑了笑,没再接话,拿水杯去门边的饮水机接了点热水喝。


一边喝,他一边想着刚刚上课时季钟时不时微微沙哑的声音,回到座位后思考了片刻,直到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来,才回神收心。


——


颜靖回家会路过一家药店,他骑车路过,在药店停留了片刻,到家时书包里装着一盒胖大海润喉糖。


上午读之前,颜靖把那个小小的铁盒放到了季老师的办公桌上。


——


上晚自习之前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颜靖有时候去食堂吃有时候去学校外面吃,也有时候不吃。


今天就他借口写作业,没和同桌后桌一起去吃饭。


他在等一个人,但他并不确定那个人一定会来找他。


但他是被眷顾的。


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之后,季钟穿着黑色毛衣的身影就出现在教室后门,眼睛在教室仅存的几个人里找了找,最后找到颜靖,对他招招手,“颜靖,过来一下。”


他说话语调向来平淡,但“颜靖”两个字被他念出来,却似乎有一些近乎暧昧的温柔。


颜靖于是站起身走出教室,跟着他进了与教室仅一墙之隔的办公室。


这是间小办公室,一共六位老师,现在除了季钟要看晚自习之外,其余的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季钟的办公桌在紧靠里的位置,挨着窗户。


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左手边的一个抽屉,拿出已经开封的润喉糖,转身递给亦步亦趋跟着他过来的颜靖,“一盒太多了。你拿回去,上课用来提提神也好。”


颜靖不接,只看着季钟的眼睛淡淡地说,“老师跟我客气什么?老师用嗓子用得太多了,我心疼心疼老师是理所应当的。”


季钟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严格论起来季钟并不是那种很温和的长相,他眼角和嘴唇的弧度都很利落,透着一股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味道,但因为他常常笑,再加上他的眼神总是脉脉而又温柔的,因此那些锋利的弧度要么软化要么被忽视,总之很少会有人觉得他看起来很不可靠近。


现在他脸上没有笑,眼神尖锐,几乎像换了一个人,但颜靖并没有被吓到,也没有退让,他向季钟更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老师,是你先勾引我的。”


季钟借着这个距离把那盒润喉糖塞进颜靖校服外套的口袋里,然后抬手摁着他的肩膀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淡声说:“但你越线了。”


“什么是线,老师,线在哪儿?”颜靖抿起嘴唇,像个真正求知欲旺盛的学生一样执拗地盯着季钟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什么东西出来,“难道您就在线后面好好待着么?”


季钟仍然皱眉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不听话得让他头疼的学生,也像是在看一个对他纠缠不休的……什么呢?他的眼神里除了无奈和挣扎,还有别的很复杂的东西,颜靖看不出也猜不透。


季钟开口想回答,但这时外面走廊里有几个学生高声嬉笑着跑了过去,声音像针一样刺破了他们之间胶着的氛围,也惊醒了季钟。


他闭上了嘴,没有给出任何说明或解释,只是摆了摆手,对颜靖说:“你回班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但颜靖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他心里既愤怒又失望,却仍撑着平静问道:“您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


季钟摇摇头,一眼也不想多看他似的,转过了身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被猛然冲上来的颜靖握住手腕紧紧抱在了怀里。


“成年人都像您这样?用完即丢,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学生?”


颜靖比季钟要稍微高一点,把他锁在怀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把嘴唇贴在季钟的颈侧,双手用力搂住男人的腰,语气听起来咬牙切齿的。


季钟猝不及防之下先是愣住,然后才想起来挣扎。


办公室的门没上锁,现在就他们俩这姿势,随便进来一个人看到,两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颜靖,你疯了!”


即使在这时候季钟也记得压低声音,办公室格局小得完全伸不开腿脚,他也不想对颜靖用一些太狠的手段,于是两个人一时僵持不下。


“我是疯了,因为我爱上了我的男老师。”


颜靖嗅着季钟身上极淡的男香,喃喃说着,神情有一刻恍惚,便被季钟抓住这个机会挣脱了。


大概是气得,季钟的脸色有些红润,比平常的样子看起来要有朝气得多。


他退后几步靠在窗沿上,深吸了几口气,说道:“颜靖,你太年轻了,你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你见的人太少,经历的事情太少,你不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只是出于对第一个……性伴侣的新鲜。你才十七岁,等你上了大学走向社会,你就会明白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等那时你回头看看现在的自己,你会觉得可笑。”


他顿了顿,又说:“不要淌进浑水里来,你有你的人生,我们不是一路人 ”


“不算什么……?”颜靖用近乎茫然的眼神看他,像不知所措一样重复了几遍那几个字,表情忽然就变了,对季钟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什么感觉吗?”


季钟不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别人都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觉得心动。”


“甚至是,我已经爱你好几千年一样的心动。”


颜靖说出这话来,其实不报任何希望,但没想到季钟听见这话却立刻变了脸色,站直身体对他伸出手,“你……”


但手伸到一半他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手又伸了回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班吧。”


季钟最后把头偏过去,真的一个眼神也不再分给他了。


颜靖低头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关上门前的最后一秒,颜靖通过门缝看见季钟站在办公室惨白的灯光里皱起眉头看着门的方向。


“怎么可能……”


这是他最后听见的话。


2


颜靖从高一入学开始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原因有很多:比如长得好、学习好、体育好……每个人都会在他身上找到吸引自己的点。


但要说他有什么不好,就是他有点傲,却也不是少爷脾气……而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有一种游离于众人之外、事不关己的感觉。这也是不少人看他不顺眼的原因。


有人喜欢就会有人讨厌,颜靖向来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他按部就班地过自己的生活,旁人对他的这些看法不会影响到他分毫。


何况他自己也无法说清他为什么会这样,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无论是对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的父母,还是对常年陪伴他的住家保姆,或者从小到大的那些朋友,他对他们从来都是点到即止,因为他心里始终无法摆脱这种距离感。


他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荡荡、无依无靠地飞在天上,忘了自己为什么起飞也不知道自己何时降落,他路过一场又一场别人的故事,从来都是冷眼旁观,不想参与也不能参与其中,直到季钟出现。


季钟出现之前,颜靖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却没料到还会有意外。


颜靖无法太准确地描述出那一眼他看到季钟的感觉,但硬要说的话,就像是被迫长途飞行的鸟儿终于能落地,断线风筝的另一头终于被接上……以及心跳声聒噪到瞬间盖过耳边一切声音的心动。


那时候天还热着,季钟穿了一件白衬衫,黑裤子,站到讲台上,未语先带三分笑,用温和的声音缓缓地说,“我叫季钟,禾子季,钟灵毓秀的钟,从今天开始是你们的历史老师。”


然后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微信号,握着粉笔的那只手抬起时袖口向下滑,露出手腕突出的骨骼和淡青色的血管脉络,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那根粗劣的粉笔。


可能就是那一瞬间,颜靖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栽了。


3


晚自习上到九点放学,季钟步行回到自己租的公寓是九点十五分。


他没开灯,在玄关踩掉鞋,借着稀薄的一点月光凭着记忆摸黑找到卧室,然后疲累地连外套也没脱就扑倒了床上。


季钟用手背盖着眼睛,想起燕靖在办公室里跟他说话时的每一个表情,抿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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